死去的人与活着的希望

/毛惠云

无事可做，也不想做
关在盒子里的我
一笔一划描红着那些死亡的痛苦
和人类卑微的应对

生离死别看得淡或者看不淡
转瞬即来，转瞬即逝
创世纪的神或者打坐的佛陀
用经书掩面低泣

一切都是循规蹈矩的安慰
一切都是无法预见的轮回
平民的死亡与英雄的离去
一模一样，伤痕累累

这一场灾难里不会有赢家
即使揪出了元凶，消灭了恶疫
即使人性由此知迷
放下掠来的财富与粮食

不是说鸟为食亡？却人为鸟亡？
不是说人定胜天？却天命难违？
这一场没有定律的灾难里
可以不再辩论善恶

这虚妄的辩题过于深刻
现在的人们不喜欢深刻
欲望比思想更有说服力
那么，我们来谈谈欲望

生的欲望
是否能够大过死的惶恐
活的欲望
是否能够消灭我们贪婪的悲剧

裂缝的积攒使大地沦陷
现代的奢华使人伦破碎
我期望结束
又害怕之后的庆祝与狂欢

我害怕我们再一次的忘记
使那些死去的人只留下纪念碑
上面顶多刻一只无辜的蝙蝠
来证明我们曾走过此地